第 83 章-《窈窕美人(重生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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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上轻抚着她微湿的青丝,他不是喜欢中途停止的人,但云滢难得有兴致,他便扬声吩咐人送东西进来,顺便还加了一壶新酿成的葡萄酒。
云滢慵懒地从榻上起身,拈起葡萄,轻轻剥开一半的皮,放在了自己口中,她的颈项微微仰起,稍有催促之意,帘幕半掩,透进来一点温暖的烛光。
这样的荼蘼艳色,圣上岂有不俯身相就的道理,他低头品尝了一番,还觉得有些不够亲近,于是尝了尝葡萄的滋味,俯低同云滢说了几句话,惹得云滢瞥了他一眼,啐道:“这个时候便不怕浪费了我身上的衣服了?”
“阿滢,应朕一次,”圣上不怀好意地亲吻她的耳垂,弄得云滢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,“下次你再起不来身,朕就带着三七到前面去见大臣好不好?”
“那您怎么和相公们说,”云滢揽住他的颈项,声音因为方才的云雨带了些不自觉的妩媚:“官家说昨夜同娘娘好到我起不来床,所以白日只能您来照顾太子么?”
“七郎说相公们心里怎么想呀?”云滢轻笑着去调戏他道:“官家一世的英明,栽倒在我这片温柔乡里,不知道相公们会怎么觉得?”
皇帝在内廷如何与皇后亲昵恩爱都不要紧,但是抱着三七去见臣子,这种主意亏圣上也想得出来,云滢反倒是觉得七郎是在拿孩子当挡箭牌似的:“不过有稚子在侧,想来几位相公也有些怜悯之心,不敢再抱着陛下的腿失声痛哭,差点把唾沫都溅到您的脸上。”
圣上与臣子们谈事,大多数时候还是十分平等的对话,像是本朝的君主上朝,衣饰不着彩绣,与众臣相近谈话,偶尔臣子们也会失去分寸。
不过有些时候是圣上自己也不愿意去管,臣子们才能吵得起来,真到拉扯皇帝衣袖死谏的混乱时刻,这些人也顾不上在一旁听政的太子到底几岁了。
“朕也愿意效仿汉成帝醉死温柔乡,不慕武帝白云乡。”圣上捏了一下她的鼻子,略有责备道:“先帝做太子的时候,神宗皇帝听见百姓议论太子少年英才,真明主也的时候都老大不痛快,朕愿意叫三七一起跟着过去,娘娘还嫌弃。”
都说比皇帝更难做的是太子,但是神宗与先帝,先帝与他的父子关系都还不错,他与孩子的关系更不必说,或许是因为子嗣稀薄,很难会有竞争东宫储君的人,但是偶尔君主年迈,也会像是小孩子一样吃醋。
神宗当着臣子的面比较自己与太子在百姓心中的地位,虽然有拥立东宫的臣子为先帝从容应对,使皇帝转愁为喜,但先帝知道之后,还是心有余悸。
“我才不要叫郎君揠苗助长,三七又不上学,又不用上朝,快叫他高高兴兴在咱们两个身边待上三四年,到了该请太傅开蒙的时候我再由着官家。”
话是这样说,但是云滢还是伸手将郎君推倒在了枕头上,圣上的寝衣微湿,头发却还比较齐整地拢在一起,尽管坦诚相对过不知道多少次,每每云滢触摸到男子躯体上的线条还是会脸红。
她方才就是被这样的男子结结实实地占有了几回,实在是有些受不了。
官家总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花招,虽然没什么叫人难以接受的地方,有时候云滢自己也觉得是很有意思的快活事,但任凭再怎么快活,多了也就觉得足够了,她不喜欢郎君戴东西,觉得总有哪里不对似的,但是到了最后,她也没力气去比较了。
淡红色的酒液凝聚在琥珀杯中,泛光潋滟,俄而倾泻至女郎口中,偶尔会有几滴淡红色的酒液顽皮地滴落在她的下颚,一路蜿蜒到她身前雪痕,甚至滴落到圣上纯白的寝衣上,叫男子难以自持,但又不忍动作破坏如今的景象,不动声色地看着这美人哺酒。
云滢不大喜欢喝酒,但是圣上却是善饮之人,只不过素日两人不会在膳桌上饮酒,所以也显露不出来,然而来来回回几次之后,云滢就发现圣上只是面色微红,而她已经有些晕了。
圣上拿了许多书册,都是那种素来压箱底的东西,他一边叫云滢念着,一边动作,云滢这个时候也不懂得害羞是什么,能加郎君欢喜的事情她便做,懵懵懂懂地把书册上还勉强能看清的字都念了一个遍。
虽然磕磕绊绊,但换得了好几声“心肝儿”,云滢便念得更起劲了。
“七郎,你不许动,”云滢无力地覆在圣上的身上,她星眸半阖,却还在微微气喘,生□□帝在动,撒娇道:“我不要你进来,你老实一点,否则我以后不理你了。”
内侍们没敢上太多的葡萄,酒酿也只有一壶,还大半都是圣上喝了的,但是云滢还是醉了,她不想喝酒,酒不是个好东西,也不想叫圣上喝了,所以干脆将壶中最后一注悉数浇在了天子的衣服上。
冰冷的酒液在浸湿了寝衣,圣上不由自主地颤栗过后,也知道自己今夜是真的弄得过火,他的皇后醉得一塌糊涂,平常云滢清醒的时候,哪里会往自己的身上泼东西。
她面颊比灯烛还要红,隐隐透露着不满,顺着还在流淌蜿蜒的酒液,用食指在他身上写写画画,“你从前就是这样……拿了清水点在我的背上,还在人家身后写字,简直坏透了。”
云滢在衣裳起伏处狠狠咬了一口,惹得圣上倒吸了一口冷气,她还有些不满地戳来戳去:“我都记得的!”
圣上同她说“紫禁葡萄碧玉圆”,却又调笑说那些外面的葡萄没有她那种奶甜味,云滢把圣上的寝衣口拉开一些,叹了一口气:“七郎,你这是葡萄籽吗?”
隔着一层几乎没什么用处的衣衫,云滢能明显感觉到郎君的轻颤,她醉醺醺的,手上也不会控制力道,反而叫人愈发难耐,圣上倒不是在意这一件衣裳,只是觉得云滢喝醉了明日起来会头疼。
“阿滢,咱们别说了,朕不动你了,咱们快睡好不好?”圣上没有被她的酒灌醉,反而是被云滢说得面红耳赤,他握住云滢的手轻哄,“朕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与你玩闹,阿滢不也喜欢吗?”
云滢摇摇头,她委屈道:“我晕得厉害,可又精神得很。”
圣上那份旖旎的心思几乎全部打消了,他怕云滢是醉得厉害,也顾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状,吩咐人去备醒酒汤,云滢却用手指抵住了圣上的唇,她歪着头枕在榻上,迷茫道:“我喝一点牛乳就好了。”
这个很容易,虽说皇后爱喝的鲜牛乳保存不能过夜,不过只要圣上吩咐一声,皇后总是能喝上的,但是云滢的意思却不大一样,她嗅着圣上的衣服,那中间既有酒味,也有牛乳的味道。
圣上瞧着她一路向下,心跳得厉害,他从来都舍不得她做这样的事情,但男女情热,他或许也是饮醉了酒,竟然一句阻止的话也说不出来。
江宜则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,准备什么时候好进去服侍,圣上与皇后亲昵说笑的声音断断续续,间或有男女燕好时的动情气音,后来皇后好像便喝醉了酒,说话高一声低一声,过了一段时间皇后的声音便不明显了,只有官家偶尔的低声气喘。
他透过层层帘幕的遮掩,偶尔窥见了一点灯影在屏风上的轮廓起伏,心都绷紧了,见旁人也有心回头张望,忙将脸色一沉,摆出总管的派头,低声呵斥道:“看什么看,不要你们的眼睛了!”
圣上叫人进来送水的时候面颊上还有未褪的红意,青丝微湿,稍有凌乱,领口也敞着,隐隐透露出女子留下的红痕,倒不像是君王临幸嫔妃,反倒是皇后来占了他的便宜。
云滢迷迷糊糊地躺在枕上,眼睛明亮有神,她不明白圣上为什么要捂住她的口,不叫自己同他还有婢女说话,她现在精神极了,能说得很。
她饮了酒,泡浴有利于她醒一醒,可是中间却会更加难受,因此圣上也就只是让人拿了干净的巾帕和热水进来,没叫人额外再备浴桶。
“阿滢消停一会儿好不好,明天朕同你到湖上泛舟还不好么?”圣上怕她明天一觉醒来会被自己喝醉的模样气死,无奈地劝说道:“你今夜说了好多话,留着些明天再说好不好?”
云滢被温热的巾帕擦了身子,又用清茶漱口解酒,重新躺回已经收拾好的床榻上,她被人紧紧地搂在怀中,枕在郎君的胸口,虽然知道应该听圣上的话好好睡一觉,然而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似的,还是打破了这片寂静。
“官家……”
他叹气应了一声“嗯”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:“阿滢还想要什么,朕让人给你寻来。”
“我不想要什么,我只是想和七郎说说话,”云滢抬头轻抚圣上的眉眼,不知不觉,心里就像有一方活泉那样,往外倾泻着欢喜,她亲了亲郎君的下颚,声音有些许惆怅的欢喜:“我特别特别喜欢七郎,也想和官家有许多儿女,就这样夫妻静好地过上十辈子。”
圣上略怔了怔,随手替她掖好被角,怜爱地揽紧了她:“朕也喜欢阿滢,不过我们不要很多儿女,咱们两个能过一辈子就好了。”
如果说他一定要有一个继承人,东宫的名分定下来就够了,再让云滢为他生几个嫡子出来,对于皇位的传承与稳固而言固然是一桩极好的事情,但是想想她身体撕裂的痛处,圣上私心里却是有些舍不得的。
吃药也好,稍微牺牲一点夫妻愉情的快活也罢,多子多福的福气比不过她能这样一直陪在自己身边。
“七郎,我还想同你说一个秘密,我在心里藏了好久好久,都没有同别人说过。”
云滢的眼皮渐渐开始打架,支撑不住睡过去了,“我前世的时候,第一次远远看清官家轮廓,好像还是在佛寺里的梅花树下,你与主持闲庭漫步,那个时候我就在想,到底七郎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,你会喜欢上我吗?”
“怎么会不喜欢你呢?”圣上的声音并不见什么慌乱,他一如既往的平静:“天底下没有谁会不喜欢你的。”
“可是我只想叫七郎喜欢我呀。”云滢的手无意识地抓在圣上的衣襟上,她的面上有淡淡的倦色,“因为我喜欢七郎,所以你不能不喜欢我,也不能去喜欢别人,现世不许,来世也不许。”
“就算我将来老得不成样子,走到奈何桥边的时候,七郎也一定要把我认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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