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现在继承爵位的二代镇远侯顾兴祖,名字喻意倒是挺好的,只是这个人就实在不怎么样了,做的事情更称得上是丢了祖宗的脸。 身为武将勋戚掌管南京中军都督府,宣德年间南征交趾,这货怕死坐阵南宁却佣兵不援,被锦衣卫逮捕下狱。还好祖宗名头硬,第二年把他给放了出来,换做一般人早判罪论斩了。 正统十四年总操神机营,跟随明英宗北征,土木堡之变发生后这货又跑路了,称之为“顾跑跑”都不为过。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,卖皇帝队友不得判你死刑? 奈何这家伙命离奇好,也先兵临城下,京师领军的大臣勋戚不足,只得把他放了出来参与京师保卫战,又逃过了一劫。 景泰三年,这货受贿再下狱,不久释放。后来立太子有功,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,牢房进进出出堪称打不死的小强。 朱佶此刻正在母亲林氏的房间里面,面对自己即将要到来的大婚,他却并无多少喜悦之情。 看着儿子这副模样,林氏怎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,于是开口劝慰道:“陈青桐就别再惦记了,你跟她是不可能的,镇远侯的女儿也不错,只要你努力能表现好,同样是一门大的助力。” “但是镇远侯有两个儿子,保证自己儿子能往上爬就不错了,哪那有余力来帮我这个女婿?” “愚蠢,平日里叫你多跟朱仪学学,你就是不听。现在都要成为镇远侯女婿的人了,连他家目前情况都不清楚吗?” “镇远侯长子顾翰喜好作画,志向是成为魏晋诗酒狂士,压根就无心袭爵,早早就把爵位给退让给了他弟弟顾玘,这点你总知道吧?” 面对这声询问,朱佶有些不服气道:“母亲,孩儿当然知道。” “那你又是否知道,顾玘自幼身体虚弱,年初上月节的时候在外看了一场花灯染上风寒,已经卧病在床两个月了。据小道消息传怕是命不久矣,这样镇远侯的爵位怕是也不好传了。” “此事当真?” 听到这话,朱佶眼神一下就亮了,镇远侯要是家族人丁兴旺,家族繁盛,那么自己这个女婿就可有可无。 但如果家族不稳,就需要外力来维持跟助力,女婿怎么也称得上是半个自己人,而且还背靠成国公府,怎么也比外人放心靠谱吧? 如此一来,镇远侯肯定就会助力自己参与夺爵,自己成功了,对于镇远侯一族来说,也是可以借助共荣的势力,双赢! “当真!当真!有这功夫质疑,你不会去自己打探打探!” 面对朱佶这般朽木言语,林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劈头盖脸的就对他拍了几掌。 “哎呦,母亲我错了。这也不能怪孩儿啊,是你说要备战会试,不允许我出门游玩,消息自然就落后了!” “难怪我说会试刚结束,镇远侯就要如此召集的举办婚宴,他娘的该不会是拿老子给他府上冲喜了吧!” 听到朱佶的脑回路莫名跳转到了冲喜上面去了,林氏只感觉自己一阵胸口痛。 “我说你不如朱仪那个家伙也就算了,现在看来就连沈忆宸都远远把你甩在身后,为娘这一辈子怎么这么命苦,生了你这块不可雕的朽木!” 面对这话,朱佶就不服气了,开口反驳道:“大哥他又不考科举,真要进入科场说不定还不如我呢。至于沈忆宸会试结果还未出,母亲你为何未战先怯,断定我不如他?” 出乎意料,面对朱佶的反驳,这次林氏却并未生气。反倒是点了点头道:“好,有这种志气,才像是我的儿子!” “对了,你大婚时刻朱仪应该会从陕西回来,如今沈忆宸已成气候,以后要想办法引发他们鹬蚌相争,我们渔翁得利了。” “大哥他为何会跟沈忆宸斗?再怎么样,婢生子也威胁不到他的爵位,而且他为人廉静持重,好像还挺照顾沈忆宸的。” “哼,你真是太小看朱仪了,如果他就这点本事,我会没事让你学他吗? 说罢,林氏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。 …… 礼部大堂内,草榜跟一式两份的考生试卷,都已经被送达到这里。 礼部知贡举官跟主考官将担任主持,把拟订录取的“朱卷”与考生的“墨卷”进行对号,编号不对者弃之不取。复核之后,再进行一次“填榜”,即正式确定录取名单。 另外礼部的磨勘,也将与对号同步进行。 由于会试的放榜时间正好处于杏花盛开的时候,所以也被称之为“杏榜”。 胡濙、王英两位知贡举官,以及钱习礼、马愉两位主考官处于首席。堂内还有十八位同考官,礼部组织会试的一些官员,监试官、九卿、锦衣卫等等。 场面可谓甚是恢宏,各方势力都有,让随意内定考生名次的事情难度要陡增许多。 人员都到齐以后,一名监试官站起身来,走到了最中央的长桌前,缓缓摊开的摆放在上面的草榜。 众人的目光自然第一时间就看向了榜首,会元注定得万众瞩目,只见“应天府江宁县沈忆宸”九个大字,跃然与草榜之后,很多人看到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有意外的,有震惊的,更有不可思议的,还有情绪激昂的! 唯独没有提出异议的。 沈忆宸这三个字,如今就代表着科举的含金量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