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8 开宗立派(二合一)-《我成了大明勋戚沈忆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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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后一点算是沈忆宸夹带私货了,提前给在座的国子监学子和官员们打预防针。他担心自己今天这一番主张会引发轩然大波,被群体而攻之!

    于是丑话说在前面,你要反对攻击我,那就是接受不了不同意见,独断专行。

    沈忆宸的这些主张,算是“经世致用”与永嘉学派的结合,不过并没有脱离古代四书五经的范畴,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。

    想要摆脱时代的局限性,那么就只能靠后面一句“辩证求是”,用更为先进的现代辩证唯物主义观念,去带动思想的发展与开拓。

    当沈忆宸讲学完毕,环顾四周发现整个礼堂内鸦鹊无声,所有人都用着极其震撼的眼神望向他。

    怎么没点反响,是我讲的太好,一时还沉浸在思维冲击里面,无法自拔吗?

    就在沈忆宸感到不明所以的时候,当朝大儒魏从文站了出来,满面怒容身形颤抖的指着他说道:“此等事功异端学说,乃为理学所不容!”

    魏从文没有后世穿越的经历,他只能从前朝寻找沈忆宸学说的出处。

    很明显,这些内容跟永嘉学派的“事功学”异曲同工,都是反对理学“修身”、“内圣”主张,不是异端是什么?

    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!

    沈忆宸虽然没有直接攻击程朱理学,但是所表达的意思,几乎与现在大明朝通行的观念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能在此处听讲学的,无论是大臣也好,国子监学子也罢。只要不是走关系进来的,都能称得上是大明文人中的佼佼者,怎会不明白背后的意思?

    只是沈忆宸乃三元及第,功名声望实在太强,就算感到有些不对劲,也没人敢带头反对。

    现在当朝大儒站了出来,直言沈忆宸乃事功异端学说,这下很多人就敢畅所欲言了。

    “状元公所言,句句意指理学,也太大胆了。”

    “呸,亏我之前还如此崇拜沈向北,真乃奸臣!”

    “状元公为何会说出此等离经叛道之言,是想被天下文人士子所不容吗?”

    “哗众取宠之辈,还好圣上御驾在此,应当场革除沈忆宸官职功名!”

    礼堂内各种攻击言语接连而至,许多官员跟国子监学子应援魏从文,满腔义愤填膺。

    因为沈忆宸的学术主张,相当于否定了他们一辈子寒窗苦读所学习的观念,如何能接受?

    不过也有少部分的官员跟学子,并没有随大流去指责。他们在心中仔细回味着沈忆宸的观念,感觉许多地方颇有道理,并不是什么哗众取宠的言论。

    只是奈何大势所趋,无人敢帮沈忆宸说话。

    李时勉看着师席上的沈忆宸遭受攻击,脸上表情凝重无比。

    他今日邀请沈忆宸过来讲学,一是报恩,二是欣赏。想着此子能在皇帝面前彰显自己才华,从而得到青睐,开启属于自己的青云之路。

    结果万万没有想到,沈忆宸的才华也太过于“惊喜”了,直接就在国子监开宗立派,提出了自己的学术主张。

    问题是你要开宗立派也可以,偏偏语出惊人,此等言论为当今理学氛围所不容。这无关学识高低对错,只关乎阵营立场不同。

    挑战既定规则者,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!

    今日这等局势,就算李时勉想要帮沈忆宸解围,都有心无力。

    “沈忆宸恐怕有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高居御座之上的朱祁镇,看着沈忆宸被众官员学者指责,脸上流露出一种玩味的笑容。

    与理学家跟热血学子不同,朱祁镇对各种学说理念可没什么兴趣,甚至可以他归类为“厌学党”,连四书五经都不想读了。

    所以他对于沈忆宸言语,没有任何的被冒犯感觉。反倒是出宫能看见如此“热闹”的一幕,吃瓜不嫌事大,真是不虚此行。

    “状元公此举有些过于大胆了,恐怕不好收场。”

    王振虽是文人出身,但他现在身为宦官,对于儒家学说理念什么的,也早没了年轻时候的执着。

    沈忆宸这番言论,他同样没有多大感觉,纯粹是觉得这小子太过于张扬,要是今天不能体面收场的话,日后各种弹劾奏章恐怕不断。

    如今王振也算是在沈忆宸身上下了本钱,要是因为今日讲学的轻狂之举,而影响到仕途发展,那就有些亏大了。

    “要是没收场的本事,就代表不堪重用,能试出来也好。”

    帝王终究是帝王,无论朱祁镇之前表现的对沈忆宸多么亲近器重,当真正考验来临的时候,沈忆宸要是展现不出自己的能力跟价值,就会被无情抛弃。

    沈忆宸听着四周攻击言论,内心里面唏嘘不已。如今大明的“独尊理学”,已经容不得任何其他观点跟异见。

    他突然有些理解明末一代宗师李贽,为何会在狂妄挑战封建礼法一生后,选择在狱中自刎殉道。

    可能对于当时的李贽而言,他已经无力改变局势,又无颜返回故里,更不想对后世无所警示,唯有身死留其名!

    李贽孤身对抗这个世界失败了,而沈忆宸还没有,他也不允许自己失败!

    身为变革者,当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决然!

    “何为异端学说?本官所言俱能在先圣言论中找到出处。”

    “魏鸿儒,是在质疑圣人言吗?”

    从决定发表自己观念开始,沈忆宸就已经预想到这一幕的发生。

    有勇气是一回事,送人头又是另外一回事,他可不想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。

    明朝理学家的根基,就在孔孟思想跟程朱理学,想要战胜它们,靠着一腔热血跟意气是不行的,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!

    “妖言惑众就罢了,还敢污蔑老夫质疑圣人言?”

    魏从文简直怒不可遏,要是自己年纪大打不过沈忆宸,恐怕他就当场扑过去了。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沈忆宸淡淡一笑,然后把自己刚才观点在儒家学说里面的源头给找了出来。

    并且具体到了哪本书的哪一页哪一段落,可谓证据确凿!

    听完沈忆宸所言,有些学子还不太信,翻开随身所带书籍去验证,结果还真就翻到了相同的圣人言。

    只不过这些圣人言单独看,好像与沈忆宸所言差距甚远,组合在了一起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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